空无一人

洁癖‼️
青山不识我姓字,我亦不识青山名。
飞来白鸟似相识,对我对山三两声。

 

【双源年上】夜间飞行

    两兄弟过生日的故事。

  送给 @一分钟想出名称 ,大概可以算点梗吧……

有引用《小王子》,结尾致敬《远山淡影》

    源稚生匆匆走出源氏大楼,樱正在车前等他。

    走出大门的那一刻,他的身影微微停了一下。似乎是潜意识认为今夜无月,却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了。第一眼还以为是红月,再仔细去看原来是夜空的颜色。这夜幕也许太薄了,遮蔽不住背面尚未来及褪去的晚霞。天光极具质感,几乎肉眼可见地流动,月亮被衬托得无比巨大,而光芒依旧温和。
    今夜还有云。云是洁白而蓬松的。一只夜鸟倏地飞过,仿佛被投影在这云布上,定格的形象久久不散。云层也是那样的低,似乎就从车子后飘过。源稚生想到以前村里老人会说:“暑气过盛。”
    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另外两个下属也站在车边,都裹着执行局的黑风衣。源稚生不无头疼地叹了口气。今晚他的心情还不错,所以夜叉和乌鸦将会享受他难得的第五次解释:“不行,你们没必要去,我只是带樱去出差,说不定明天晚上就回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等他走到车前,樱还没来及说话,夜叉和乌鸦就一大步抢上前,将年轻的上司围在中间。在源稚生张口之前,他俩一把拉开了大衣——两人都裹着迷人眼的花衬衫,根本不像是执行局的干部,而是两个从热带沙滩回来的闲汉。“老大,生日快乐——!”面前两个二货欢快地喊,“这是男人式的送花——”紧接着就是夜叉亲自演唱的《生日快乐》。
    源稚生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一出。他们在一起共事还没多久,以他的生活经验还不足以摸透这两人的脑回路。他几乎没有与同龄朋友一起过生日的经验,也没有期望除了老爹外还会有活人会记得这个不知真伪的生日。
 “……谢谢。”源稚生用微微的鞠躬掩盖了一丝不好意思。对面两个自嗨的家伙显然还不知足。夜叉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襟:“老大,这个时候你应该紧握我俩的手:‘诸君,我们的友谊坚若金刚啊!’”
     源稚生面不改色地忽视了乌鸦伸出的手,接着刚才的话音转向樱:“谢谢你只开了两座的跑车,我们就不用管这两个二货了。”

   

    
    飞机已经起飞了,源稚生脑中还回荡着刚才那两个人发过来的大音量祝福语音“生日工作快乐——!”
     如果告诉他们自己现在心情还挺不错,一定又会落得个工作大魔王的称号。源稚生接过樱递过来的眼罩和耳塞。狮子座的生日,就要飞到星空之上。
    今夜的东京依然无眠。
    飞机沉默地从上空游过,慢慢地抬升。月光太过皎洁,更增添了城市的金光。下方像是水晶球中的欢乐马戏团,而他们这架玩具飞机在孩子气的音乐声中(也许混入了某位走调的生日歌)驶离轨道,穿过云层,晃晃悠悠地开往月球。
    在爬升前,飞机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头温柔的蓝鲸,摆摆尾巴就轻柔地从视线中游开了。它将另一条大鱼的骨架留在身后。那么多的事情都已发生,那么多的夜晚都已过去,还有那些人在东京这条大鱼的骨架里迷失。而“蓝鲸”只是抬着头,向深远处吐出幽蓝的气息,想把这一切都留在身后。

   一阵夜风拂过这飞机,它灵巧地在翼板上跳动,幻化出手指在温暖的钢铁上弹琴。飞机的雄心与悲伤通过每一次的敲击传过风的全身,包裹着它多情的心脏。
    也是同一阵风,片刻后掠过城市边的小丘,有一只飞鸟被它的拥抱弄醒了。虽然它最小的绒毛都在这阵风中得到了舒展,飞鸟先生仍不高兴地嘀咕:“喂我说,风君,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吧?半小时前不正是你托着一架直升机吵醒了我吗?”它不满地张开双翼向林子更深处飞去。飞过下面小道上的两个人类时,它正好在鸣叫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风间琉璃抬头望着那个黑影边飞边鸣:“这是什么鸟呢?”似乎只是闲聊,樱井小暮却吃了一惊。她从来没听过男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,就像……一个迷惘的少年。“大概是鸢。”她恭敬地回道。
     风间拢了拢宽大的衣袖:“是鸢吗……”他想起了家后的小山上也曾有鸢。他也曾这样仰望。当初只道是寻常。
    明明有那么多座小山,明明有那么多树枝,它却偏偏在此处栖息,与自己相遇。是几个小时前鹿取在他身上留下了熟悉的气息吗?
   “您刚回来,还请早些回家休息吧。”
    “不,龙马,随便送我去一家酒吧。今天你已经满足了我在直升机上看星星的愿望。但今夜的月色,我还想找一位小姐一起欣赏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 这时的源稚生已飞到了大洋上。樱很安静,似乎已经睡着了。眼罩可怜地在他的指间搭着,他却毫无睡意。星群在他的头顶窃窃私语,但他听不清星星的言语。
    一张照片突然跳进了脑海。在他大脑硬盘的一个角落里,一些人和一些事突然被这星光唤醒了。他也曾在生日的夜晚飞上天空,在云层之上,在群星之巅;他也曾见过这般躁动的群星,每一个都似乎有话要对他说,却都没有挣脱自己的轨道。那一夜,他也没有见到流星雨。啊,是的,在那架飞机上,在他的身边,坐着——他的弟弟。哦……是稚女啊。他叹了口气。
     这时的源稚生当然不再是少年,可也未完全陷入日后的无尽痛苦。在他俩共同的“生日”这天,他近乎平和地想起稚女。
     他俩为数不多的合影已被他深深地埋藏,但照片的内容他却记得很清楚,尤其是那张在直升机旁的合影。他们的快乐与笑容显得那么强烈,那么纯粹,那么失真,连稚女的害怕都显得饱含期待。
     他今天也又老了一岁么?
     星星依然在头顶徒劳地说着叫着嚷着笑着。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呢?他有想起了一段文字,是他以前读给稚女听的,现在似乎是那个神秘的小王子又对他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

  “你想说什么呢?”
    “当你在夜里望着天空时,既然我就在其中的一颗星星上面,既然我在其中一颗星星上笑着,那么对你来说,就好像满天的星星都在笑。只有你一个人,看见的是会笑的星星!”说着他又笑了。
    “当你感到心情平静以后(每个人总会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),你会因为认识了我而感到高兴。你会永远是我的朋友。你会想要跟我一起笑。有时候,你会心念一动,就打开窗子……你的朋友会惊奇地看到,你望着天空在笑。于是你会对他们说:‘是的,我看见这些星星就会笑!’他们会以为你疯了。我给你闹了个恶作剧……”


      然而他并没有笑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在源稚生终于感到了困意时,东京还在狂欢。
   “我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那对兄弟。也许他们在别处都过得不错吧。”酒杯里最后一滴酒没了,故事也正好讲完了。说到最后的守林员想压低嗓音,制造一种温柔的气氛,却因为粗哑的嗓门吞下了最后几个字。
      女孩着迷地望着桌边的男人。不,他不再是那个守林员大叔,而是她今晚的惊喜——风间琉璃!能有几个人有幸听到风间大师的故事?“哇!您模仿得真像!您怎么做到表演这么到位的呢?!”她热切地赞美。
     风间不在意地笑了笑:“谢谢你。不过我相信,如果您千里迢迢去那个小镇,然后听那位大叔说了半天,您一定表演得比我还好上许多。”他轻轻敲了敲桌上的照片,正是那张在直升机旁的合影。“你瞧,我以前就认识他们,长大后搬家时这张照片就不见了,我就去问问那位大叔还有底片吗,结果又听了这么久的故事。”
      他依然在笑。
      风间琉璃又给自己倒了半杯。今夜过多的烈酒使他久违地头痛起来。他的身体微微颤抖,有野兽嘶吼着要挣脱胸膛。风间甚至不敢睁眼,会有暴虐的金色在眼底肆虐吗?——突然,一切都结束了。又是龙的血统帮了他。
    “那天他们就在松林上一直飞。虽然月亮不是很亮,星星也不多,但哥哥在松涛之上唱着生日歌,一起吃着梅子饭团。”
     风间没有再看女孩的眼睛,窗外的东京塔点亮了粉色的光,似乎也点亮了他的眼睛,他的心情。风间琉璃带着一丝雀跃,像是对女孩身后的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。

  “那天哥哥带我坐了直升机,大家都很快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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